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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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宋頌被接回了棲霞宮, 小小的人兒面色慘白，看著勢頭嚇人，一碗湯藥灌下去, 倒很快就有了反應，蹙著小眉頭“哇”地吐了出來。
“醒了！醒了！”太醫很是激動。
且不說太後娘娘少見陰沈的臉色, 就妤太妃那副死了自家孩兒一般急頭白臉的模樣，恨不得指著太醫院的鼻子罵無能, 太醫壓力倍增, 咬了咬牙, 用藥也是下了十足十的量。
宋頌吐了兩口還不行，皺著一張小臉幹嘔了兩聲，“…苦。”
這也是人吃的藥？
實在是太苦了，她懷疑自己是被活活苦醒的。
不論如何, 人總算是醒了，太後和妤太妃松了口氣, 又叫太醫來把脈，聽說情況穩定了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。
宋頌只覺頭暈得很，稍微一用力就渾身酸痛，外傷的地方都被細心包紮好, 她挪了挪腿, 又縮了回去, 不敢亂動。
“喏。”
塌邊突然遞來一盞青玉茶碗，裏頭盛著淺黃色蜂蜜水, 觸手是溫的, 卻不燙。
“就這小身板還來救人？”
見宋頌接了蜂蜜水，蕭玉收回手, 掀開袍角坐在了塌旁，露出了一截金色龍尾，上下打量了宋頌一圈，秀氣的眉頭打了個結。
宋頌前兩天傷了腿，膝蓋上本就有傷，今日又經了這麽驚險的一遭，那木廊橋被毀了半截，她滾了那麽一道，身上擦傷不少，在妤太妃的全程監督下，太醫將每處傷口都細心包紮了，如今活活像個木乃伊娃娃。
“…下次多管閑事前，掂量著自己是幾斤幾兩。”
蕭玉話音剛落，就見宋頌咕嘟咕嘟幹了一碗蜂蜜水，一手抹了抹嘴，一手把空碗塞到了他手邊。
“還，還想要。”嫩聲嫩氣的。
看樣是真渴了。
蕭玉覺得好笑。
“這回又磕巴上了？我看你在馬上時講話倒流利，還敢直呼本王名字，厲害得很！”
宋頌舔了舔嘴唇，想起自己還不小心給了蕭玉一巴掌，犯起了心虛。
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，最好是忘了…否則以這位不分青紅皂白的性子，若再記仇不記恩，那她可虧大了。
蕭玉見她像個鵪鶉似的縮在床頭，頓時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，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。
“還沒人敢打本王的臉呢，小丫頭，這賬怎麽算？”
看著那人袍下的龍尾悠閑地打著轉，宋頌心底暗罵，嘴上小聲辯解道，“我，我是好心，去救你的。”
“哦。”蕭玉點了點頭，尾巴搖的更甚，他拉長了尾音，突然瞇起了一雙長眸，“為何要救我？”
還能為何？風險投資懂不懂？
宋頌清了清嗓子，正準備借機好好示個好，就聽賬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嗓。
“兒啊！你別嚇娘，你這是怎麽了！”
郝氏的嚎叫聲從東隔間傳了過來，聽著很是淒慘。
蕭玉皺了皺眉，下地撩開了紫紗隔簾，東隔間擠滿了太醫，還有忙著燒熱水煎藥的宮人們。
宋頌驚訝，難不成有人傷得很重？
東隔間裏，太醫也盯著許子言胸前的一大塊淤青，眉頭緊鎖。
瞧這傷勢是被重物撞擊所致，但橋上並未見的類似的東西…太醫也說不出個一二來，只得照例灌了猛藥，又掐了許子言的人中，這才使人悠悠轉醒。
“母親…”
“我兒！你可嚇壞母親和你姑母了！”郝氏摸了摸淚，看著許子言胸前的傷，眼眶赤紅。
這麽重的傷，定是被那昭王打的！
“子言，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？你莫怕，太後娘娘素來公正，定會為你做主的！”郝氏意有所指，將“公正”二字咬的更重些。
她回頭，兩三步跪在了太後前頭，眼中泛淚，語氣憤然。
“娘娘，小兒家尋架是尋常事，昭王殿下身份貴重，子言對其一向尊重，不敢冒犯！不知今日是哪裏得罪了昭王，竟對我兒下如此狠手！我兒，他才十三歲啊！這傷若再偏兩寸到心口，豈不是要了他的命？！”
邊說著，郝氏邊將許子言的領口扯得更大了些，敷著青紫色草藥，那淤青瞧著更瘆人了。
“子言，你說話啊，昭王幾個究竟在橋上做什麽了？”
許子言被郝氏扯得頭暈，嘟囔著嘴唇，猶豫了半晌沒吭聲。
“這…”
太後皺起眉頭，望蕭玉這頭望了一眼。
她這個兒子自小頑皮，是個作天作地的折騰性子，管也管不住，常常鬧得她頭疼。
今日若真是蕭玉的錯，那確實鬧得太過了。
“許夫人，你先起來，哀家已派人去打聽下午的事了，若真是玉兒的過錯，哀家定然不會包庇！”
“娘娘這麽說，妾身便放心了！”
郝氏站起身來，深吸了口氣，扭頭看了眼蕭玉，瞧見少年臉上的輕蔑和不屑，再看自己兒子悶不吭聲的模樣，活像受了委屈不敢吭聲，她心口又起伏著平靜不下來。
“我許家為國盡忠，多少兒郎為護國民，命喪沙場…先魂若有靈，絕不忍看許氏後嗣如此受人欺辱！”
旁人不敢對著皇室叫板，許家卻有三分底氣。
軍權猶勝皇權，漠北二十萬兵力握在手中，就算慶成帝坐在這，也不得不給許家人幾分面子。
“嫂嫂！”
一直未開口的瑛太妃蹙起了眉，“您少說兩句！太後娘娘在此，定會主持公道的。”
郝氏側了側身子，有些不滿瑛太妃不為自己說話，但當著這麽多人，並未表現出來。
派去查探情況的太監很快就回來了，後頭還跟著三四個半大少年，是許子言的幾個小跟班。
“回娘娘，怡景園附近都問遍了，當時確有幾個宮女路過，不過她們離得遠，說只見昭王騎馬摔在了橋頭，旁的…就不知道了。”
郝氏冷哼了聲，“宮中縱馬，乃是大罪。”
如今又傷了人，證據確鑿，看昭王這小崽子還怎麽辯解！
“本王縱馬不假，可有一事卻怪。”
蕭玉聽到這，慢悠悠從西隔間走了出來，身後還跟著個丫鬟，丫鬟懷中抱著宋頌，眨眼看著滿廳的人。
郝氏頭上頂著通紅的雞冠，活脫脫只是護崽子的彩羽雞，縮在她身後的許子言是只銀灰狐尾兔，這兔子宋頌見過，一點都不溫順，小眼睛如黑溜溜的豆子一般，體型不小，瞧著很是兇猛壯實。
蕭玉往前走了幾步，冷聲道，“本王今日所騎乃千裏良駒，馴順聽話，好端端的怎會摔在橋上？摔便摔了，偏又傷得血肉模糊？許夫人覺得，這是為何？”
郝氏有些莫名，什麽血肉模糊？
許子言剛醒，她對橋上發生的事也不甚清楚。
“回娘娘，昭王的馬確實傷得嚴重，馬腿的傷口深可見骨。”太監回稟道。
瑛太妃此時也覺得不對了，她上過戰場，能把馬兒傷成這樣的，絕非一般的利器，她回頭瞥了許之言一眼。
“t我，我也不知道…”
許子言梗著脖子，偷竊軍需是大罪，被發現就完了，“八成是那馬自己笨，崴了腳摔在橋上，跟我們有什麽關系？”
下頭跪著的少年們也紛紛點頭。
“是啊…”
“對，我們幾個當時在水邊玩，也沒看清…”
昭王他們惹不起，許家他們更不敢惹。
況且他們是跟著許子言後頭的，許子言若出了事，他們也脫不了幹系，回家非被長輩打死不可。
好在那消影絲極其隱形，神不知鬼不覺，別說附近的宮女了，就是離近了仔細瞧，也未必能瞧見。
況且這東西只有許子言和他們幾個知道，蕭玉自己也不可能發現，只要他們咬死了不說…
“窩囊廢。”
看見幾人唯唯諾諾不說真話的模樣，蕭玉輕嗤了聲。
“別忘了，下午在橋邊的可不止你們幾個。”
宋頌長嘆了口氣，她就知道躲不過了。
本想給蕭玉示個好就跑的，許家這小少爺…她實在不想得罪，也不想出頭惹事，可事情發展到這步，撇也撇不清了。
“是了，頌兒，你當時也在橋邊，可曾看見什麽了？”太後問。
宋頌抿了抿唇，指著許子言，嫩聲道，“是，是他帶了東西，把馬兒絆倒的。”
“你！你又是哪來的！在這胡說什麽？！”
許子言一下就急了，待看清宋頌後，突然想起了什麽，大喊道，“我想起來了！她和昭王是一夥兒的！我的傷就是，就是被她打的！”
“什麽？”郝氏一聽，眼睛都立起來了。
“沒錯！她還，還把我拽進湖裏了，差點沒淹死我！娘！她肯定是受了昭王的指使，是來故意謀害我的！”
宋頌：“…”
她當時撞暈了頭，見人衣角就抓住了，只是下意識抓個救命稻草，沒想到許子言這麽廢物，一點力氣都沒有，直接被她拖水裏去了。
如今倒好，解釋都解釋不清了。
“我，我沒有。”宋頌搖頭。
“沒有？”郝氏猛地站了起來，對著宋頌厲聲道，“你是說我兒撒謊？”
她認得宋頌是北澤人，心中的厭惡頓時到了極點。
“你吼什麽！”
妤太妃見著郝氏兇宋頌，火氣噌地一下上來了，說話也顧不上好不好聽了。
“許夫人沖著個孩子撒什麽氣！也不用你那腦子想想，她還這麽小，能幹什麽？能傷得了許公子嗎？！”
宋頌：“…”
別說，我還真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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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！醒了！”太醫很是激動。
且不說太後娘娘少見陰沈的臉色, 就妤太妃那副死了自家孩兒一般急頭白臉的模樣，恨不得指著太醫院的鼻子罵無能, 太醫壓力倍增, 咬了咬牙, 用藥也是下了十足十的量。
宋頌吐了兩口還不行，皺著一張小臉幹嘔了兩聲，“…苦。”
這也是人吃的藥？
實在是太苦了，她懷疑自己是被活活苦醒的。
不論如何, 人總算是醒了，太後和妤太妃松了口氣, 又叫太醫來把脈，聽說情況穩定了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。
宋頌只覺頭暈得很，稍微一用力就渾身酸痛，外傷的地方都被細心包紮好, 她挪了挪腿, 又縮了回去, 不敢亂動。
“喏。”
塌邊突然遞來一盞青玉茶碗，裏頭盛著淺黃色蜂蜜水, 觸手是溫的, 卻不燙。
“就這小身板還來救人？”
見宋頌接了蜂蜜水，蕭玉收回手, 掀開袍角坐在了塌旁，露出了一截金色龍尾，上下打量了宋頌一圈，秀氣的眉頭打了個結。
宋頌前兩天傷了腿，膝蓋上本就有傷，今日又經了這麽驚險的一遭，那木廊橋被毀了半截，她滾了那麽一道，身上擦傷不少，在妤太妃的全程監督下，太醫將每處傷口都細心包紮了，如今活活像個木乃伊娃娃。
“…下次多管閑事前，掂量著自己是幾斤幾兩。”
蕭玉話音剛落，就見宋頌咕嘟咕嘟幹了一碗蜂蜜水，一手抹了抹嘴，一手把空碗塞到了他手邊。
“還，還想要。”嫩聲嫩氣的。
看樣是真渴了。
蕭玉覺得好笑。
“這回又磕巴上了？我看你在馬上時講話倒流利，還敢直呼本王名字，厲害得很！”
宋頌舔了舔嘴唇，想起自己還不小心給了蕭玉一巴掌，犯起了心虛。
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，最好是忘了…否則以這位不分青紅皂白的性子，若再記仇不記恩，那她可虧大了。
蕭玉見她像個鵪鶉似的縮在床頭，頓時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，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。
“還沒人敢打本王的臉呢，小丫頭，這賬怎麽算？”
看著那人袍下的龍尾悠閑地打著轉，宋頌心底暗罵，嘴上小聲辯解道，“我，我是好心，去救你的。”
“哦。”蕭玉點了點頭，尾巴搖的更甚，他拉長了尾音，突然瞇起了一雙長眸，“為何要救我？”
還能為何？風險投資懂不懂？
宋頌清了清嗓子，正準備借機好好示個好，就聽賬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嗓。
“兒啊！你別嚇娘，你這是怎麽了！”
郝氏的嚎叫聲從東隔間傳了過來，聽著很是淒慘。
蕭玉皺了皺眉，下地撩開了紫紗隔簾，東隔間擠滿了太醫，還有忙著燒熱水煎藥的宮人們。
宋頌驚訝，難不成有人傷得很重？
東隔間裏，太醫也盯著許子言胸前的一大塊淤青，眉頭緊鎖。
瞧這傷勢是被重物撞擊所致，但橋上並未見的類似的東西…太醫也說不出個一二來，只得照例灌了猛藥，又掐了許子言的人中，這才使人悠悠轉醒。
“母親…”
“我兒！你可嚇壞母親和你姑母了！”郝氏摸了摸淚，看著許子言胸前的傷，眼眶赤紅。
這麽重的傷，定是被那昭王打的！
“子言，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？你莫怕，太後娘娘素來公正，定會為你做主的！”郝氏意有所指，將“公正”二字咬的更重些。
她回頭，兩三步跪在了太後前頭，眼中泛淚，語氣憤然。
“娘娘，小兒家尋架是尋常事，昭王殿下身份貴重，子言對其一向尊重，不敢冒犯！不知今日是哪裏得罪了昭王，竟對我兒下如此狠手！我兒，他才十三歲啊！這傷若再偏兩寸到心口，豈不是要了他的命？！”
邊說著，郝氏邊將許子言的領口扯得更大了些，敷著青紫色草藥，那淤青瞧著更瘆人了。
“子言，你說話啊，昭王幾個究竟在橋上做什麽了？”
許子言被郝氏扯得頭暈，嘟囔著嘴唇，猶豫了半晌沒吭聲。
“這…”
太後皺起眉頭，望蕭玉這頭望了一眼。
她這個兒子自小頑皮，是個作天作地的折騰性子，管也管不住，常常鬧得她頭疼。
今日若真是蕭玉的錯，那確實鬧得太過了。
“許夫人，你先起來，哀家已派人去打聽下午的事了，若真是玉兒的過錯，哀家定然不會包庇！”
“娘娘這麽說，妾身便放心了！”
郝氏站起身來，深吸了口氣，扭頭看了眼蕭玉，瞧見少年臉上的輕蔑和不屑，再看自己兒子悶不吭聲的模樣，活像受了委屈不敢吭聲，她心口又起伏著平靜不下來。
“我許家為國盡忠，多少兒郎為護國民，命喪沙場…先魂若有靈，絕不忍看許氏後嗣如此受人欺辱！”
旁人不敢對著皇室叫板，許家卻有三分底氣。
軍權猶勝皇權，漠北二十萬兵力握在手中，就算慶成帝坐在這，也不得不給許家人幾分面子。
“嫂嫂！”
一直未開口的瑛太妃蹙起了眉，“您少說兩句！太後娘娘在此，定會主持公道的。”
郝氏側了側身子，有些不滿瑛太妃不為自己說話，但當著這麽多人，並未表現出來。
派去查探情況的太監很快就回來了，後頭還跟著三四個半大少年，是許子言的幾個小跟班。
“回娘娘，怡景園附近都問遍了，當時確有幾個宮女路過，不過她們離得遠，說只見昭王騎馬摔在了橋頭，旁的…就不知道了。”
郝氏冷哼了聲，“宮中縱馬，乃是大罪。”
如今又傷了人，證據確鑿，看昭王這小崽子還怎麽辯解！
“本王縱馬不假，可有一事卻怪。”
蕭玉聽到這，慢悠悠從西隔間走了出來，身後還跟著個丫鬟，丫鬟懷中抱著宋頌，眨眼看著滿廳的人。
郝氏頭上頂著通紅的雞冠，活脫脫只是護崽子的彩羽雞，縮在她身後的許子言是只銀灰狐尾兔，這兔子宋頌見過，一點都不溫順，小眼睛如黑溜溜的豆子一般，體型不小，瞧著很是兇猛壯實。
蕭玉往前走了幾步，冷聲道，“本王今日所騎乃千裏良駒，馴順聽話，好端端的怎會摔在橋上？摔便摔了，偏又傷得血肉模糊？許夫人覺得，這是為何？”
郝氏有些莫名，什麽血肉模糊？
許子言剛醒，她對橋上發生的事也不甚清楚。
“回娘娘，昭王的馬確實傷得嚴重，馬腿的傷口深可見骨。”太監回稟道。
瑛太妃此時也覺得不對了，她上過戰場，能把馬兒傷成這樣的，絕非一般的利器，她回頭瞥了許之言一眼。
“t我，我也不知道…”
許子言梗著脖子，偷竊軍需是大罪，被發現就完了，“八成是那馬自己笨，崴了腳摔在橋上，跟我們有什麽關系？”
下頭跪著的少年們也紛紛點頭。
“是啊…”
“對，我們幾個當時在水邊玩，也沒看清…”
昭王他們惹不起，許家他們更不敢惹。
況且他們是跟著許子言後頭的，許子言若出了事，他們也脫不了幹系，回家非被長輩打死不可。
好在那消影絲極其隱形，神不知鬼不覺，別說附近的宮女了，就是離近了仔細瞧，也未必能瞧見。
況且這東西只有許子言和他們幾個知道，蕭玉自己也不可能發現，只要他們咬死了不說…
“窩囊廢。”
看見幾人唯唯諾諾不說真話的模樣，蕭玉輕嗤了聲。
“別忘了，下午在橋邊的可不止你們幾個。”
宋頌長嘆了口氣，她就知道躲不過了。
本想給蕭玉示個好就跑的，許家這小少爺…她實在不想得罪，也不想出頭惹事，可事情發展到這步，撇也撇不清了。
“是了，頌兒，你當時也在橋邊，可曾看見什麽了？”太後問。
宋頌抿了抿唇，指著許子言，嫩聲道，“是，是他帶了東西，把馬兒絆倒的。”
“你！你又是哪來的！在這胡說什麽？！”
許子言一下就急了，待看清宋頌後，突然想起了什麽，大喊道，“我想起來了！她和昭王是一夥兒的！我的傷就是，就是被她打的！”
“什麽？”郝氏一聽，眼睛都立起來了。
“沒錯！她還，還把我拽進湖裏了，差點沒淹死我！娘！她肯定是受了昭王的指使，是來故意謀害我的！”
宋頌：“…”
她當時撞暈了頭，見人衣角就抓住了，只是下意識抓個救命稻草，沒想到許子言這麽廢物，一點力氣都沒有，直接被她拖水裏去了。
如今倒好，解釋都解釋不清了。
“我，我沒有。”宋頌搖頭。
“沒有？”郝氏猛地站了起來，對著宋頌厲聲道，“你是說我兒撒謊？”
她認得宋頌是北澤人，心中的厭惡頓時到了極點。
“你吼什麽！”
妤太妃見著郝氏兇宋頌，火氣噌地一下上來了，說話也顧不上好不好聽了。
“許夫人沖著個孩子撒什麽氣！也不用你那腦子想想，她還這麽小，能幹什麽？能傷得了許公子嗎？！”
宋頌：“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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